新丰酒(那些年,饮过的酒)

博主:yunmamiyunmami 2022-12-22 141 0条评论
摘要: 如果穿越回唐朝,你想喝什么酒?别想美事儿啦,那时没有茅台。那时,有什么酒呢?清酒、浊酒;新醅、陈酿……酒这个东西,真的很神奇,就像万金油般百搭,不管配什么场景、什么心情,都很和谐,...

如果穿越回唐朝,你想喝什么酒?

别想美事儿啦,那时没有茅台。

那时,有什么酒呢?

清酒、浊酒;新醅、陈酿……

酒这个东西,真的很神奇,就像万金油般百搭,不管配什么场景、什么心情,都很和谐,离愁别绪如是,铁马金戈如是。

你是什么人、是什么心情,就喝什么酒。

喜酒共尝、苦酒独自品。

那时,有王维的新丰酒。

“新丰美酒斗十千,咸阳游侠多少年。”年轻的书*有着远大的政治抱负和强烈的英雄主义。岐王宅里,他是最亮眼的那颗星,李龟年以唱他的词为荣,这时候还没有杜甫小朋友啥事。

身后有个响当当的大家族:太原王氏。

王勃、王之涣、王昌龄,都是他一家子。

这样的家族,羡煞旁人。

终于明白,古代婚姻为啥那么讲究门当户对,这要是不会写几句诗的平常女子,即便嫁进去,也绝对玩不转。

“回看射雕处,千里暮云平。”职场得意,仅从字里行间便可窥之一二。

只是,英雄也有气短时。

安史之乱,是他人*的转折点。当然,这也是许多诗人的人*转折点,比如李白。

作为长安的大伽,大唐的名士,王维的脑门上都闪着星星,叛军直接把他抓到洛阳去当官。

这开挂的人*,活脱脱要气死李白。

但福祸相依,安禄山倒台,朝廷来了个秋后算账,说他是叛徒,要砍头。虽然皇帝最终没杀他(这时皇帝换了人),还给他升了官,但到底这段险象环*的经历,让这个世家少年得以顿悟。

人一旦顿悟,就由少年成了老逼。少年是“十里一走马,五里一扬鞭”,老逼是“松风吹解带,山月照弹琴”。

少年与老逼之间,其实就隔着一碗新丰酒的*。

何况这是一个不差钱的老逼,所以他可以,在终南山捏着手串,坐看云起。

那时,有白居易的新醅酒。

“绿蚁新醅酒,红泥小火炉。”九江封缸酒,在白居易的诗里泛着陈年的温情。

被贬谪,带给他的沉重打击,是不能宣诸于口的。

于是,揣着苦闷,假装豁达,把心灰意冷,佐了新酒。

江南好!

江南没有卖炭翁。

丢掉那倒霉差事拾遗的职责*袱,从此不再用放大镜去寻找朝廷的问题与遗漏,《新乐府》已成为过去,《阴山道》、《紫毫笔》、《官牛》……都尘封了吧。

但这世界偏偏又是如此操蛋,独善其身了,仕途却坦荡了,官也越做越大了。

有时,实在忍不住了,也上书说两句,至于皇帝看不看、信不信,都不再强求。

趋于圆滑的诗人,逐渐实现了财务自由,终于成了长安城里的有产阶级。房产还挺大,十好几亩地,有庭院,有池塘,可以种菜养鱼,整个儿一个原*态的自给自足的产业链,狂甩现在那什么千尺豪宅的房奴几条街。

那时,有李白的兰陵美酒。

“兰陵美酒郁金香,玉碗盛来琥珀光。”这个狂放浪漫、特立独行的诗人、剑客,跟杜甫那老头子一样(那时他们还不老),其实只做诗人就好了,偏要去做什么劳什子的官?

但是,哪个少年不想轰轰烈烈!

从十八岁就开始旅游,先在蜀地试探,然后吴越、荆楚、齐鲁……几乎跑遍了大唐的山水,龙首原上的风吹了又吹,依然还是个大龄失业青年。

斗鸡走狗、喝酒赌钱。他的诗,是一流的,他的剑术,在大唐排第二,可是他的人*,却只能在自己的诗里,纵横跌宕。

“五花马,千金裘,呼儿将出换美酒,与尔同销万古愁。”

那一年,终于走了狗屎运,在贺知章的举荐下,皇帝招他入宫,让他做了供奉翰林,专门给皇帝写诗,也就是陪皇帝开心的御用文人。

本以为,藉此叩开庙堂之门轻而易举,然而,供奉之后便没了下文。

皇帝身边,最不缺的就是才子。毕竟,敢在皇帝面前吹彩虹屁的人,哪个不是才高八斗!

四十三岁的诗人,辞职不干了。

也是在这一年,两个后来穷困潦倒得吃不上饭的伟大诗人,大李杜,在东都洛阳风云际会,另外还有个叫高适的小盆友。

总感觉,那时候,随便在路上一抓,就是名士,大把的。

那时,有杜甫的浊酒。

“李白斗酒诗百篇,长安市上酒家眠,天子呼来不上船,自称臣是酒中仙。”杜甫赞美朋友,就像他赞美长安一样,从来都不遗余力,可是轮到写自己时,这个耿直而倔强的书*,不是酒债,就是浊酒,“酒债寻常行处有,人*七十古来稀”、“ 艰难苦恨繁霜鬓,潦倒新停浊酒杯”。

安史之乱,很多诗人都没有躲过。

那一年,肃宗登基,杜甫赶紧辞家投奔新朝廷,天真的诗人四十多岁了,这次终于选对了方向。

然,半路被抓了,押到长安当苦力。城外到处都是战场,城内荒草丛*,忧国忧民的老人,电光火石间,灵感与情感齐进,《春望》名垂千古。他的诗,登峰造极。

他终于找到机会逃出长安,在凤翔见到肃宗,本该是严肃的场合,他却麻鞋见天子,衣袖露两肘。

他是一个纯粹的诗人,敏感而多情。他赤诚、倔强,他悲悯众*。家国天下、一草一木、素昧平*的苦难者,他都深情以待。他看到过的,他经历过的,那些别人不愿意写的贱如草屑般的苍*,他都统统写出来,他以为,这是拾遗的职责。

他,太过看重他的职责了。

从来,深情都是用来辜负的。

他什么都懂,惟独,不懂朝堂清洗!不负他,负谁!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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